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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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一开始并不明白黑子那句话的意思，直到第二日在学校中听到那些隐约的流言，他才终于正视起凛彻凉过去在立海大的生活。

为一个兼职模特，他的推特粉丝中几乎包括了各大高校的学生，所以他很容易地就摸进了那个看起来已经被荒废了的个人主页。

最后一篇日记还是去年八月的，留言板上的各种信息都没有得到回复。但看得出来这个主页的主人曾经应该是非常珍视它的，因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时间来一点一点布置在现实生活中毫无用处的虚拟寄托。

然而就在他开始阅读起一段陌生的过往时，流言却以一种肆无忌惮地速度传遍了整个帝光。

说那是流言似乎并不准确，因为那些照片虽然没有人想承认，但的的确确就是过去的凛彻凉。不仅是照片，学生证、入部申请、成绩条……凡是她曾经在立海大留下的痕迹都被人挖掘了出来，摊开在众人面前，像一个赤条条的小丑。

所谓揭露帝光女神真相的帖子让帝光的论坛在瞬间就爆炸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凛彻凉前后的转变。在帖子中，执笔者不光抛出了她的过往，而且还提出了一个猜测——整容。

请假一整个学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马不停蹄地转学，这让整容论看起来似乎毫无破绽。但大多数亲眼见过她的学生却对这个猜测报以不同程度的怀疑，他们纷纷在帖子下面斥责这种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的恶意揣测。

[我怀疑楼主根本就不是帝光的学生，不然为什么要这样抹黑我们的女神？]

[一点实际的证据都没有，只是拿出前后的对比照就说整容，你怎么不说女神五官本来就好看，一瘦下来就更好看了？]

[赞同楼上，本来只是觉得她好漂亮，现在突然对她更加敬佩了。]

[我很生气！为女神的同班同学，我可以告诉大家，女神根本没整过容！你见过那个整容的人一点点后遗症都没有的？我每次路过她身边都觉得她怎么看怎么美，怎么看都是那种毫无修饰的天生绝色啊！]

尽管大家都很理智，也很抵触这种扒皮抹黑的行为。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不可遏制地发芽生根起来，那源源不断飙升的浏览量就是最好的证明。

绿间虽然平日并不喜欢逛论坛，但这个帖子已经被转到了各大社交媒体上，让人想忽视都做不到。不过比起一般人咋咋呼呼地围观看热闹，他想的要更多一些。上周五才发生那样的事故，这周就爆出来她的各种资料，这明显是一起有针对性的恶意报复事件。始俑者是谁，已经完全不需要去费心猜测了。

但绿间不明白的是，以赤司的洞察力，在这样的事件在发生的第一秒他就能明白背后的寓意，以往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尚且不会容忍，更何况这一次是牵扯到的是救了他的凛彻凉。可他竟一点举措都没有，反而任由流言疯长。

绿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过长谷川，仅仅是给了她一个轻描淡写的记过处理。但有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这件事不能找到一个完美彻底的解决方法，凛彻的名声就毁了。而她在帝光，恐怕也呆不长了。

不管他是如何担忧，少女还是在请假结束的翌日一早回到了校园里。

当少女带着口罩走进校园时，便明显感受到了周围人不同以往的视线。她像是毫无所知一般，依旧慢吞吞地走在过道上。所有人的好奇心跟随她的身影不断增长，但即便如此，各式的流言也是传不到她耳中的。毕竟对美人，大家的包容与体贴总是比寻常的界限更多一些。

等凛彻凉到达教室坐下拿出书本后，已经快要爆炸的水树葵压下火气，挤出笑脸，用平日里的温柔声线询问道：“早上好，你今天怎么想起戴口罩来了？”

少女愣了一下后转头朝她颔首，“水树桑，早上好。昨天刚拆完线，为了防止感染所以就戴上了。”

声音从口罩内传来，朦朦胧胧的，却好似更加撩人。水树葵情不自禁地把椅子搬过去了一点，“那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好一点了吗？”

说着她用手指轻轻地伸过去触了触，即使隔着口罩，她也觉得自己的手指像是被烫到一样。

正当她急忙收回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转移话题再说点什么时，就见少女低头把口罩取了下来，而后以一种无害又顺从的姿态朝她靠近，“嗯，虽然还是有点痒，不过已经不疼了。医生说等过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会痊愈的，不用担心。”

她的皮肤是宛如般的温润白皙，下巴处的痕迹已经淡了许多，如果不细看是发觉不了的。水树葵一面为她的恢复力惊叹，一面让自己不要显得手足无措。可是她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脸颊上的热度，她与少女只相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清楚听到。

明明心里想着只要轻轻触摸一下就好，可手掌却完全不受控制。水树葵贴着她的脸颊，脑海中拼命在找寻话题，“水树桑的皮肤真好，平时用的都是什么护肤品？”

随着声音的响起，凛彻凉身体自然地往后退了些许，她的手掌也颇为遗憾地收了回来。

“我很容易过敏，所以一般不怎么用的。”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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