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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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拉苦着脸从智慧宫出来，脚步虚浮，面色苍白，眼底一片青黑。

在教令院与智慧宫必经之路上的学者们都被她吓了一跳，关心问道：“你还好吗？”

斯黛拉挤出一个笑容，礼貌回复，“没事的，只是有点没休息好，谢谢关心。”

天知道她这两天加起来就只睡了不到五小时，因为烦恼毕业论文的事情，脑细胞过于活跃，睡不着，压根睡不着。

教令院正门口设有一个造型华丽的喷泉，以往听着潺潺水流声，她的内心一片安宁，但现在显然并没有多大效果。

她走出教令院，路过在门口把守的三十人团，来到平台边缘，眺望远处的风景，让清风带走她沉重的思绪。

关于她提前毕业的申请已经通过，因为她完美符合提前毕业的各个要求，再加上她情况特殊，审核很快就下来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她的毕业论文。

但是她现在还没头绪决定要写什么，她的导师对她满含期望，一直强调要写别人没有的东西，但是哪有什么简单的学术空白等她填补，实在是太难了。

嘴里说着很难，但是她又不甘心地想试试，她一直对自己都是高要求，同时也不想辜负老师对她的期待。

她一早就来到智慧宫，从浩如烟海的书籍里寻找灵感，探究从哪方面入手，结果看书看得着迷，转眼就忘了她的目的。

写什么好呢？要不给自己占卜一下大概方向？她懒洋洋地半阖着眼，疲惫不堪地胡乱想着。

“斯黛拉？”

熟悉的声音把她唤回了这个世界，她反应了两秒，慢半拍地侧头看过去。

卡维站在她几步之遥的位置，走到她面前，认真打量她，“看你这面无血色的样子，是多久没睡了？”

斯黛拉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切，有气无力地说道：“两天加一起不到五小时，睡不着压根睡不着。我在想我毕业论文的事情，还没想好从哪方面入手，前辈今天休息吗？”

斯黛拉眼底的青黑十分明显，说话间怨念十足，面色苍白如纸，一副随时会晕倒在路边的样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卡维低下头，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与她对视，面色严肃又含着关心。

“你身上萦绕的黑气重得都要吓到人了，不要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先好好休息一下再想毕业论文的事情，睡不着的话要不要先出去散散心，正好我今日没事，我陪你一起吧。”

斯黛拉确实想休息一下，不然迟钝的大脑无法运转，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那就谢谢前辈了。”

他总算稍微放下心，眉眼带笑，“不用客气，以前我丧气的时候也多亏了你的安慰。”

“那我们先去大巴扎可以吗？我想看——”

斯黛拉蓦地回头，左右巡视，身后三十人团的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教令院门口把守，左侧有两名学者在聊天，不远处还有一个学者背对着她们在看风景。

她收回视线，神色凝重，再度扫视一圈，似乎没有异常。她抿着唇思考，是错觉吗？虽然只有瞬间，但她确实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

“嗯？怎么了吗？”卡维见她话说了一半，也跟着观察周围。

斯黛拉迟疑地摇摇头，“应该是错觉吧……”

顺着盘旋的道路一路向下，经过热闹的宝商街，穿过圣树，很快来到了大巴扎。

大巴扎建立在圣树之下，光线昏沉，斯黛拉站在喧嚣的街道上却难得有了一丝睡意。

街道上沿路摆放着地灯，各路商贩的叫卖声与街头表演的音乐声在耳边交织。最明亮堂皇的地方是祖拜尔剧场，剧场旁一左一右对称摆放着精致的路灯，舞台的正中间悬挂着巨大的吊灯，不会让人错过一丝精彩的表演。

当然大巴扎最不容错过的就是妮露的表演了，妮露的舞蹈极具魅力，即使是不懂舞蹈艺术的斯黛拉，也能充分领会她舞蹈下的魅力，让她浮躁的心静下来。

“哎呀呀，这不是斯黛拉小姐和卡维吗？好久没见了。”

斯黛拉顺着声音看过去，没想会意外在这里碰到多莉，学着她的语气半开玩笑，“哎呀呀，这不是多莉吗？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你竟然还记得我？”

多莉的鼻尖托着墨镜，露出金色的眼睛，假意擦拭不存在的眼泪，浮夸地说道：“斯黛拉小姐可是我的大主顾，我当然不会忘记，当时听说你失踪的消息，善良的桑歌玛哈巴伊老爷可是伤心了整整半天。”

卡维不信，声音上扬，“你是为斯黛拉伤心还是为你的摩拉伤心？”

多莉讪笑，“哎呀呀，当然是都伤心，这不矛盾。”

多莉巡视了一圈，压低声音，“听说你能平安归来是因为你捡到了一个奇怪的装置，那东西能让人永生，这东西你卖吗？”

斯黛拉一脸荒谬，是她没睡好出现幻听了吗？

“这都是哪跟哪，哪有这种东西？我碰到的那个装置早就消失了，也不具备这个功能。那东西顶多算个时间加速器，只亏不赚。”

说到这个斯黛拉就痛心。

多莉没有怀疑她的话，摊开手，眼睛半阖，“看来都是谣言，真是可惜，本来还想借此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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