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是谁的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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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微神山被阵法的崩毁牵扯，雪山崩塌时，激起鹅毛大雪般的景象。

漫天飞雪中，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亭前，他容颜美丽，额上图腾诡谲，黑袍浓如墨云，不紧不慢走向飞尘真人。

“许多年未见，你看上去变得稳重了。”他启唇温雅道，轻言细语。

看上去，他是一个友善的访客。

如果忽视他周身释放出的阴森强大妖力的话。

飞尘真人浑身紧绷，如临大敌，脸上露出恐惧色彩，竟控制不住地抖如筛糠。

燕昭苏的妖力凝聚成蛇妖从属，蛇妖从属嘶嘶吐出蛇信子，阴冷怨毒地盯着飞尘真人。

在这些蛇妖从属发出攻击前，飞尘真人直接扛不住心中的恐惧，手忙脚乱地掀翻了亭中精致雅巧的棋盘，飞尘真人向后退，觑了眼凭栏后的悬崖。

比起迎战，飞尘真人更倾向于逃跑。

如果说在燕昭苏现身前，飞尘真人还存在侥幸：这燕昭苏即便复活了，四千年前留在他身上的封印是实打实的，他强行突破封印，必然受到重创，今非昔比，自己早已不是修为低微的大将军剑圣的随从了，而是独占一整个神山的真人仙人。

但燕昭苏轻描淡写地破坏了他的阵法，飞尘真人登时惶恐意识到，燕昭苏此等大妖，绝非修真界的人类可以应对，上古时期的人族帝王早已接受神力前往了仙界，燕昭苏的复仇，无人可挡。

谁能想到，被神力封印的大妖竟然真的复活了？

飞尘真人突然发出哈哈大笑，癫狂地看着燕昭苏，厉声冷道，“你此番复苏肆意屠戮生灵，定会遭到报应，妖神留在你身上的烙印会变成你的枷锁，最终，在你实现你的复仇计划前，你会率先灭亡。”

“真人？！”忽然，仙童诧异的声音响起。

飞尘真人一愣，原来，本该离开的仙童察觉到妖力，人族与妖族敌对，仙童察觉到不对劲，接着，听到飞尘真人带着歇斯底里的笑声，更是感觉事态危险，匆忙过来想要帮助飞尘真人。

飞尘真人看到仙童，神情变得极其怪异，即没有惊喜也没有不忍仙童靠近的紧张，而是茫然。

这仙童竟然还好端端地活着？

飞尘真人以为，燕昭苏出现到这里时，定然杀了神山上的其他人，譬如一些拦路的小仙童。

然而，直到飞尘真人重伤吐血倒在雪地上时，小仙童都没有被燕昭苏和他的蛇妖从属伤害到。

“怎么会这样……”飞尘真人意味不明地喃喃。

燕昭苏闭上双眸，他修长玉白的手慢悠悠地抚了抚蛇妖从属的脑袋，嗓音含笑，氤氲阴森，“你以为我也与你们一般是非不分？”

“以同族为诱饵的蠢物。”燕昭苏优雅的声音厌恶道，他额上的血红图腾中睁开冰冷妖异的猩红蛇瞳。

飞尘真人浑身筋骨断裂，经脉具废，发出惨叫声。

然而，飞尘真人没有因此死去，他的身体里浮现紫色的妖力，开始修复飞尘真人的伤。

燕昭苏闭着双眼，漫不经心伸出手，穿透飞尘真人的心脏，拽出了一个紫色的珠子，这是妖神流下的泪水凝聚成的妖神珠。

燕昭苏的掌心吞噬下妖神珠，但没有使用，只是用妖力储存。

取下妖神珠后，飞尘真人残破重伤的身体失去了起伏，他彻底了无声息。

人族的寿命没有妖族漫长，即便修炼也无法改变这点，像飞尘真人这种从上古时期存活到现在的人类，都使用了一些手段，这飞尘真人是吞下了妖神珠，借着妖神珠的妖力维持力量和寿命。

燕昭苏会将他们偷来的东西全都取回。

“……”

带着阴冷的仇恨心情，燕昭苏的意识回到了本体。

燕昭苏垂下眼帘，眼神幽邃，他额上的猩红蛇瞳消失在图腾中。

蛇尾上的少女睡颜酣甜，无知无觉地抿了抿柔软的粉唇，她似乎突然有点冷，猛然抱紧了燕昭苏的尾巴。

燕昭苏的尾巴更是粗壮，长度变长。

傅以柠现在见到的蛇尾巴，是燕昭苏收敛过的蛇尾巴模样，他是一个成年已久的强大大妖，蛇尾巴不收敛的话，极其巨大。

傅以柠在睡梦中感觉到她枕的地方变大了，跟床一样拖着她的身体，她迷迷糊糊的，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睡在温柔妈妈的尾巴上，还以为是睡在冰蚕丝上，下意识地抱着怀里的抱枕翻身。

燕昭苏看着怀中抱着他的尾巴扭成麻花一样的傅以柠，他身上的阴冷仇恨感渐渐消散。

燕昭苏：“……”

等傅以柠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夕阳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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