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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弘深坐到了自己病床上,他低头,眼垂下眼皮,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他慢悠悠把放在床上的人偶头收了起来。
这个人偶头是他遇见小慧之后就专门订做的。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愣了很久。他特意吩咐师傅要做的逼真一些,可是他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刚才拿出来的时候,隔着一张床的距离,中年人却能迅速反应过来这是假的,还笑着跟他开玩笑。这种反应,是只有经常与人体打交道才能分辨出来的。
中年人的身份,不一般。
而且他上厕所的时候,专门把人偶头对着他。他来上厕所却不是以“你床上的玩偶吓到我的理由”,就算是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人偶头的位置也没有任何改变。他当无事发生般叫他出来。
更奇怪的是,叫他出来的理由是他也要上厕所。这个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理由了。但是鉴于他之前的反应。这个反应也显得奇怪起来。为什么他进去时间久了一点他就这么着急呢?
是在怕他发现什么吗?
林弘深把背包收拾好放在床头,自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现在多想也没有,消息也通不过手机传出去,只能依靠放风的时间。
没一会,中年人就出来了。他看到林弘深已经闭了眼就没有多说话回到自己床上。没多久,就在林弘深快要睡着的时候,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处传来。
林弘深一下子清醒,他闭着眼,假装还在睡梦中。
“啪嗒”一声,门被打开了。护士高跟鞋的脚步声朝他靠近,林弘深翻了个身,正对着护士。他慢慢睁开眼,全身紧绷,就怕下一秒护士按照他不知道的规则对他下手。
一件衣服严严实实盖住了林弘深的脸。林弘深刚刚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片蓝色。小梅道:“穿上…出去…放风。”
林弘深把衣服抓到手上,小梅出去了。林弘深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就知道小梅去叫人了。林弘深从床上坐起,就看见隔壁床上的中年人慢慢睁开眼。
他似乎精力不是很好。林弘深每次看见中年人他都是躺下床上闭着眼。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太无聊。
林弘深没有过多搭理他,自己去厕所换了病服。
林弘深换完衣服之后,专门盯着门缝处找纸条。跟他想的一样,纸条不见了。或者说,被人拿走了。
*
林弘深出来的时候中年人已经走了。门外都是向外走的人群。林弘深打开人混入其中。林弘深粗略扫了一眼,人不多,只有十几个。
二个护士一个在最前头一个在最后头,林弘深混在人群中间打量病人。病人都是自顾自喜欢,有些无意识扣着自己的手低头自言自语,还有一些脸上乐呵呵的手脚却不听使唤往外放。
看起来精神就不正常。那么正常的中年人呢?他和林弘深一样格格不入。
护士把他们带到a栋与b栋之间的小花园。小花园里面有基本的游乐设施。林弘深再次看了人数,每一层楼的人数估计差不多,合起来就快百来人。
林弘深在其中看到路阳文等人,他们已经聚在一起低头交谈。旁边富合等人也在朝他们靠近。林弘深眯眼挡住耀眼的太阳观察他们周围的人群。人群很明显可以看出不同。
如果是b栋的人他都觉得精神值有问题,那么a栋的人他觉得更像正常人。他们的区别就在精神值不懂。b栋的人精神值那么低是快要濒临崩溃,林弘深之所以这么低是因为接二连三的坏事发生。昨晚他的精神值已经崩溃了,因为尘清满的存在他又重新清醒过来。
b栋的人逐渐融入人群之间,12个护士把整个小花园包围了起来。林弘深眯眼依次看过,八女四男。相同的打扮,高大的身材。他们眼都不眨死死盯着里面的病人不动,仿佛就是一外表恐怖的雕塑。
林弘深走过去跟好友汇合。见到人齐了,路阳文咳嗽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他那里。
“大家各自都讲一下各自的情况。”
刘睿博开口了。
“五楼里面人最少,只有十个。跟我在同一房间的病友告诉我一些信息。第一,护士每隔半个小时来查房。查房的护士是轮流来的。第二,病人根本出不了院。精神值低于60就要前往b栋。他们进入b栋之后就再也没人出来。第三,每天晚上入睡前病人都要打药,药会让我们的精神值降低。降低到一定程度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大家沉默了。
“没人出来”是死了还是去了哪里?还是说,变成了其中一员,再也出不来?
林弘深简单把规则说了一下。他重点描述了中年人的可疑。
“规则上面让我们不要相信病友的话,那…”吴波脸上的肉颤了颤,“那我们还要相信吗?”
“可是上面是红字?红字什么意思?”
孔琪还是紧紧靠在富合身上问道。
林弘深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你这小子,是有规则却连纸都没有,说不定就是你在故意骗我们不要相信病友的话。你是不是想要我们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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