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你是人，沈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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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菜一汤不到一个小时做好，口味完全按照沈念安的来，她厨艺不算多精湛，也就能满足口腹之欲。

江瓷白催促沈念安先动筷子，她活像试毒的小太监，认命每道菜都夹了一轮，不到一秒，剩下的菜全没了。

“我还没吃呢！”

“我还没饱。”

沈念安震怒。

“别气嘛，我让他醒来给你做饭。”

沈枫悠悠醒来，他看到沈念安坐在饭桌上，桌上光盘行动实行的很彻底，他喉咙发出一声疑惑。先前房间还什么都没有，怎么多了个厨房？

“你看不到他？”

被指着的黑雾大大咧咧翘二郎腿。

沈枫茫然眨了眨眼睛，“没，看见。”

“那你去做饭，菜谱在这里……算了你大字不识，我说，你来学。”

沈枫学东西很快，他后面五个小时跟流水线似的做了很多菜，他只以为是沈念安吃的，还很爱吃他做的饭菜，也不觉得一个女孩子吃这么多正不正常。

黑雾大概吃个半饱了，他意犹未尽摸摸肚子，“多谢款待，遇见你们真好，像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沈念安切入正题：“如果不是外星生物要入侵地球，怎么会引发无法攻克的病毒导致末日？”

“你怎么空口污蔑人清白？”

黑雾坐起来，严肃又不是那么严肃说，“只有低贱、愚蠢的生物才想要毁灭一切，那样不仅缺少乐趣，还会导致不平衡。”

“什么是不平衡？”

沈念安刚问完，没听清黑雾说了什么，突然一阵耳鸣伴随着头疼，她一头撞在桌上，吓得沈枫跑过来，他手足无措寻找“伤害”她的东西。

江瓷白呵呵笑了：“你太弱小了，无法触及那个位面的东西。我会等待你的成长。”

等你能够解救我，或者，杀了我。

起反应的时候，沈念安看到了白光，死亡再一次的，距离她那么亲密。剧烈反应之后的余韵仍惊得她神志不清，还落得一身冷汗。

无能为力的同时，她还感觉到深深的不安，她牙缝挤出一句话：“不平衡，到底是什么！”

“真拿你没办法。”

江瓷白像是对任性晚辈无可奈何的前辈，他伸出指尖，然而在沈念安看来，她被一缕黑雾轻轻碰了一下，眉心发了一会痒，如有东西钻进来。

在那一瞬间，许多画面纷至沓来。它们拥挤在脑海，本来沈念安的脑子像是生锈多年没有上油的机器，处理画面太缓慢，突然得到一股力量的帮助迅速灵活转动起来，她亲眼看到人类修建百年千年的建筑或古迹，顷刻间分崩离析。

孕育人类的山川变得扁平坍缩，溪流迅速枯竭，河床化为沙漠。又在下一秒，充沛雨水填满低洼，形成一望无际的海。

黑雾的声音如见证历史的吟游诗人吟唱般的说：［这片孕育万物的大海正在萎靡，蔚蓝星的寿命也极大缩短，到时候万物覆灭，小小人类不过历史的一角。

你说我想入侵，占据这个垂死之地？简直可笑，它在我眼里的确渺小如尘，可惜年岁已至壮年，灵气所剩无几，而我的寿命永无绝期，何况我才不舍得人类彻底绝迹呢。人类脆弱而又自大，蜗居于小小的星球怡然自得，还妄想迈开脚步称霸星海，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沈念安闭了闭眼，无法把画面驱赶出脑海，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受他言语干扰：“无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多活几年，仅此而已。”

江瓷白抱怨：［你可真是油盐不进，威逼利诱都没让你服从于我，倘若我赐予你永生呢？］

“想都别想，你还不如一把掐死我。”

［哈哈哈，有趣有趣。］奇怪的黑雾是赖在沈念安脑海不肯走了，任凭她怎么骂，他跟泼皮无赖一样点头附和：［好骂好骂，我学会了。］

不要试图和没有道德的玩意讲道理。

江瓷白寄存她脑子的时候，系统幽幽醒来了，它像是终于联系上退游多年的好友：【沈念安，好黑！好黑啊，我居然在一个黑暗里待了六天零五小时十六分二十秒，呜呜呜！】

“你记忆力真好。”

江瓷白接话：［我的记忆力确实好，不过储存太多记忆很冗杂，我一般都分开封印起来。］

“如果是关于我的记忆，你会封印在哪里？”

［当然是一直记得啦。］黑雾斟酌了关于对人类雌性的称呼，［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小甜心。］

“你还是少看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什么！沈念安你在跟谁说话，你居然背着我还养了其他狗吗！他是不是在说我坏话！】系统炸毛，发出吵闹的滴滴滴警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