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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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蚀骨钻心一般从身体的每个缝隙中钻出。
楚啸寒自认还算能忍痛的人，但从服下丹药后，他就控制不住浑身颤抖、大汗淋漓。
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感受到灵根的存在，天生萎缩的灵根在强烈的刺激下挣扎拧动，如同骨刺要从身体里破出。这种痛难以用言语形容，比九幽神雷鞭造成的伤痕要痛千百倍。
楚啸寒在剧烈的疼痛中无数次想昏死过去，但始终存留的一丝理智紧紧地拉着他，让他咬牙坚持炼化下去。
越是痛苦煎熬，骨子里那股倔劲就越是冒头。楚啸寒从来不觉得自己不配得到成功，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不，就算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也一定会证明给所有人看。
不知是不是到了极限，身体开始想办法转移注意力，楚啸寒感觉自己的神识从房间里一直往外延伸出去。
他看到了周粥，看到了院内涌进一大帮人。
周粥挡在他的门外，和对面隐隐呈对立之势，朱雀玄武等人则站在他的身后。
“衡岳长老，我没有说谎，楚师弟确实就在里面，这里的灵气波动你们应该都能察觉得到，这下你们可以相信我没有对楚师弟怎么样了吧？”
房间外的灵气都在朝着屋内汇聚，的确是有人在此闭关修炼的迹象。
连林清雪见状都开始迟疑起来，难道真的误会他了？
这时，一名男弟子转了转眼珠，高声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谁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楚师弟啊？必须见到真人！”
见林清雪看来，那人煽风点火道：“清雪，你可别被他骗了，说不定里面的人是他找来掩人耳目的，真正的楚师弟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若是我们就这样转身打道回府，才是中了他的奸计！”
林清雪被说得左右摇摆了起来。
周粥认出了这名男弟子，就是当日把楚啸寒的行李丢在外面被他教训的那人。这是趁乱给他添堵来了！
周粥死死盯着他，暗恨当初下手太轻了。
“你们莫要欺人太甚！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白虎恼了，双手叉腰，“这些时日我们几个轮流给他送饭，好吃好喝招待着，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软禁同门了？要见楚啸寒，等他闭关结束你们不就见到了吗？非得现在闹！闭关时最忌讳别人打扰，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吗？在他人闭关时不上前打扰，这是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矩！你们非得逼人现在出来，安的是什么心啊！”
“呵，得了吧！在场的弟子谁不知道你周舟是什么德性，你会是那种接楚啸寒来好吃好喝招待的人么？”和周粥有龃龉的同门叫邓自秋，他抱着剑一脸嘲讽。
在场的弟子一时议论纷纷，“是啊是啊，他不像这么好的人啊。”“他不是向来跟楚啸寒不和吗？”“里面真是楚啸寒吗？”
周粥深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了出来：“我周粥在此起誓，我对楚啸寒绝对没有包藏祸心，此生绝不会做半点对他不利之事，若违此誓，便叫我心魔丛生，从此修为止步，爆体而亡！”
四神兽神魂俱震地看向他，别说他们了，这样毒的誓言，就连对面这些弟子们都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周粥竟然会为了楚啸寒发这样的心魔誓。他居然敢？！
他俩不是一直关系不好吗？
向外蔓延的神识如同受惊一般缩了回去，正在炼化补天丹的楚啸寒浑身一震，因为太过难以置信，有那么一瞬间，他连体内承受的巨大痛苦都遗忘了。
得了短暂喘息，楚啸寒振作精神，一鼓作气催动炼化，周围的灵气以他为漩涡中心疯狂地灌入。
萎缩的灵根更加大受刺激，如同胚芽一般挣扎拧动着壮大。
“呃……啊！”楚啸寒青筋暴起，皮肤下清晰可见红色的脉络，双眸暴突，隐隐有红光一闪而过，他微微仰起头，控制不住低吼出声，却全被周粥的法宝阻隔在这方寸之间。
门外，衡岳长老正在犹豫。
周粥是修真世家出来的大少爷，他也不想和他关系闹得太僵，今天会来这一趟，都是看在林清雪苦苦哀求、并笃定周粥掳走了楚啸寒的份上。
林清雪是医药峰林长老之女，凡修者，谁能保证自己没有有求于医修的一天，能向林长老卖个人情总是好的，何况林清雪自己就是医修。
周家再是家大业大，跟他一个归元剑宗的长老也没多大关系，哪里能比得过林清雪的重要性。
更何况，若真如林清雪所说那般，周粥将楚啸寒掳走了，一不小心闹出人命的话，他这个外门执事长老那可就逃脱不了责罚，这才是他今天急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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