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只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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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华牵着江淮的手走进小楼，小一鼻息冒出滚烫气流，随意盘在小楼周围闭眼小憩。
晚上的时间大部分安排给江淮读书写字，漫长的岁月留给不死不灭的阿尔塔那不尽的馈赠，更多的是独自的孤独。
江华尝过那番滋味，她不希望江淮天真好奇的孩子心性褪去后，陷入孤独的自我束缚和折磨之中，渐渐发疯，失去理智。
于是她找到许多存留下来的书籍资料，一一教会江淮，养成他与书为伴的习惯。夜兔当年迁离徨安带走了许多东西，带不走的都销损七七八八，但江华自己也有私存，教导心智未定的儿童也算绰绰有余。
除了书面，江华更多时候口述一些所见所闻，她轻描淡写说出时光掩盖的秘辛和消息，足够令宇宙疯狂，但这些都只是一个小孩子的睡前故事而已。
“……辉夜姬含泪拜别养育她多年的父母，跟随神使回归了天上。注定不属于人间的美丽就如天上繁星遥不可及，也无法长留。好了，你该睡了。”
江华讲完一本涂鸦的画本，轻轻放在旁边。
她看见小孩子冒星星的大眼睛，微微一笑，江淮躺在被子里，双手抓着被边，看上去乖巧可爱。
“姐姐，真的有辉夜姬么？”
江淮小短手扯着江华裙角，不让她离开。
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当然有自己的房间。不过总是缠着江华给他讲故事，在他身边多呆一会。
“辉夜姬啊。”
画本封面上描绘一个女人的背影，黑白色调中她长长乌黑的秀发如云逶迤在地，一轮明月高挂头顶。
江华一缕发丝垂下，白皙美丽的侧脸犹如传说中遥不可及的辉夜姬。
“与其说存在辉夜姬，不如说有着神明一类的存在。这些只是普通人对力量的臆想而已。”
“如同徨安存在着我，这个被标记为k56721的星球上也可能存在某些力量超乎寻常的特殊人。”
“小淮，对神明抱有憧憬不为过，对我来说，神明实际上只是特殊的人类。隐世避俗不出，这些拥有力量的人便容易认为神明。若入世参与红尘，他们不是神，不是人，他们是格格不入的特殊人。”
江华温存摸了摸小孩子头发，替他整理被角：“你憧憬的是力量，而不是神明。我们阿尔塔那，可是连神明都会俯首称臣的本源，若有一日你遇到神明，不用抱有敬畏，这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江淮似懂非懂地眨眨眼。
他泪花闪烁，一股强烈困意随着眨眼袭来，迷迷糊糊地看着身旁的姐姐，拽着衣角的手依然牢牢不松开。
小孩子说来就来的困意，江华无论见了多少次都觉得几分好笑，江淮总说自己长大了长高了，但粘人劲一点没变。
“睡吧，等明天继续讲故事。”
江华话音刚落，那攥紧的小手虚虚握着，再看江淮，年幼的小孩子微微张开嘴，恬静闭眼，已经睡着了。
……啊，还是个孩子呢。
江华失笑，眉眼温柔，她轻轻将江淮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缓步走向房门，扶门余光瞥见角落案几上的刀剑。
江淮很喜欢它，一个晚上都不离手，甚至带进了房间。那把华丽的刀剑失去了灯光，毫不起眼地静静躺在案几上。
江华盯了一会，随即轻轻关上了门。
“咔嚓——”
房间里陷入夜晚沉寂，只听见小孩子轻盈柔软的呼吸。
在黑暗中，微弱荧光跳跃，隐隐约约浮动在那把收敛光华的刀剑上。
之前消失灵光显现，刀鞘上美丽回路点点亮起，展现出一种惊人的美丽。那灵光愈来愈盛，顷刻间照亮了满室，明亮却不刺眼，像是月满西山，辉照人间，充盈一室月光。
江淮迅速睁开眼睛，他脸上茫然，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可下意识朝着光源望去。
明明本能告诉他有外者靠近，可直觉觉得没有任何危险，小孩子躺在床上，竟然就呆呆的一动不动。
咦，他在做梦么？
江淮迷迷糊糊不知道状态，亮光洒在他的脸庞，他惊讶发现室内竟然发出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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