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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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不禁疑惑：“可你跟老板的年龄相差不大啊，顶多也就十来岁。”

聂秋鹰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义父。”

威廉搞不懂，也不愿意在这上边纠结，他抛开这个话题，道：“晚上增加直播，辛苦虽然是辛苦，可对你们还是很有好处的。”

聂秋鹰有点受不了洛昊空了，拍开他的大脑袋，“直播是怎么回事？”

威廉给他解释了一下，聂秋鹰比洛昊空坚强多了，虽然也是皱眉，却不像洛昊空那么夸张。

洛昊空还犹自不满的嘟囔：“小鹏！你说，你义父是不是很过分，一天二十四小时，哪还有点自由？”

聂秋鹰叹口气，说：“你既然之前夸下了口，这时候怎好反悔？要是你实在不愿意，我去向义父求求情，免了你晚上的直播。”

洛昊空也只是嘴巴上抱怨，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他讪讪的摸摸后脑勺，说：“算了算了，小鹏既然要做，我当然还是跟你伴。”

威廉不得不打断他，“要让你失望了，你们直播的时候是一人一个房间，各自进行。”

洛昊空眼睛一瞪，威廉头皮发麻，生怕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就赶忙说：“不过，你们可以连麦的，人不在一个房间是避免互相干扰，可声音可以互通。”

洛昊空想了一下，表示勉强可以接受。他又问：“你刚才说直播对我们有好处，有什么好处？”

“直播的时候要是有了收入，也就是观众送的礼物，你们可以拿到收益的一半。”

威廉说。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聂承恩没有压殊途的直播收益抽成，只是按照最低的标准走。像是殊途这样背后有公司的主播，通常是直播平台和就经纪公司分大头，主播本人拿小头。

聂承恩没有在这上边动心思，一是为了照顾自己的义子，另外一方面应当是为安抚洛昊空。这不，听说直播还能有收入，来这里后一直身无分文的洛昊空再无排斥，反倒比任何人都积极。

晚上吃完饭，原本该坐车回家的点，洛昊空早早就等在重装好，原来是休息室，现在改叫直播室的小房间。

施老师拿着十个人的培训费，只用教两个人，工轻松赚得又多，自然很用心。

洛昊空坐在电脑桌前，施老师一样一样给他介绍那些他不认识的装备，像是电容麦克风、具有美颜功能的摄像机，以及那个模样奇怪的补光灯。

老师说了洛昊空才知道，为何要摆两台电脑，一个是用来做流媒体服务器，另外一个则专门用来采集制。

施老师说：“今天的课程内容很简单，除了教会你们这些外设的功能和使用外，最主要的就是直播软件的使用了。”

紧接着，施老师又讲起了什么叫做码率和推流，帧数的高低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再是如何好学，这些完全没接触过的名词也把洛昊空给听蒙了。他眼睛发直，直愣愣的盯着电脑，聂秋鹰却知道他这会大脑里应该全是浆糊了。

聂秋鹰无奈的叹气，小声的打断施老师，“老师，不好意思，你讲的对我们来说有点复杂，有没有讲义可以看？”

施老师不解的看看聂秋鹰，又看了看洛昊空。这两个年轻人的年纪，正应该是对网络接触最多的年龄段了。直播什么的相关名词一个也不懂，就让人觉得很奇怪。

不过，顾客就是上帝，指望着今后还有合，施老师很痛快的答应，明天给他一份讲义。

短短的45分钟的课程上完，施老师先走了。

洛昊空倒在一边既做装饰也可以使用的床上，悲伤的泪流成河。聂秋鹰好气又好笑，推了推他：“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公司里都没人了，咱们也该走了。”

洛昊空灰心丧气，说：“什么码率，什么推流，我根本就不懂啊！老师操了几遍，我也没弄明白。”

聂秋鹰把他拉起来，关掉房间里的灯，说：“没关系，明天拿了老师的讲义，我先看看，等我学会了，再教你。”

洛昊空这才振了起来，略有些崇拜的看聂秋鹰：“小鹏，你这脑瓜真好使，没去考个状元真是太亏了！”

聂秋鹰脸色一僵，隐约又忆起了被四书五经支配的痛苦，类比起来，在现代他其实就是个体育生啊，本质上讲也是个学渣。他板起脸来说：“其实这东西并不难，又不需要去考，熟能生巧，操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不知道小鹏因为什么突然变脸，求生欲相当强的洛昊空抢先一步说：“电梯来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俩人出了大厦，正打算往地铁站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奔驰响了下喇叭。

聂秋鹰转头看，惊奇的发现摇下车窗的居然是聂承恩：“义父，您怎么在这？”